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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0章 退嫁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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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阿哥知道自家媳婦很多時候都是愛財如命的,雖然用起來也毫不手軟,不過今兒個這麽大方幫他收買人心,不竟讓他刮目相看,雖然她給他的震驚和驚喜已經太多了。

“別用這種崇拜的小眼神看著我,我會得意忘形的。”靳水月嘿嘿笑道。

“那就得意忘形吧。”四阿哥笑著將她摟在壞了,朗聲說道。

“等咱們生出個蛋再得意忘形吧。”靳水月在他腰間狠狠掐了一把後說道。

四阿哥雖然吃痛,但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,這丫頭,一直對這個耿耿於懷呢,不過……他最近都很努力,應該快有好消息吧。

四阿哥向來喜歡用行動表示自己的態度,當即把自家媳婦打橫抱了起來。

公主抱!靳水月喜歡,可她沒說現在啊,現在天剛黑,她還有正經事兒要辦呢,這丫的也太心急了吧?

……

第二日一大早,靳水月還沒有出門,她家二姐姐靳新月就帶著一群奴才,抱著兩個兒子過來做客了。

“好險,我差點出門了。”靳水月看著自家二姐姐,笑著說道。

她們姐妹差一點就錯過了。

“是我不好,今日要過來,本該派人先說一聲的,後來忙著出門,就給忘了,幸好你沒有出去。”靳新月一邊說著,一邊拉著自家妹妹的手進去了。

靳水月特意讓人拿了一大塊厚厚的毯子過來,放在地上,讓兩個小外甥在上面趴著玩。

輕輕揮了揮手,讓屋內的奴婢都退出去後,靳新月看著自家妹妹,低聲道:“大姐姐有書信送來嗎?”

“嗯,前兩日收到了,報平安的,沒有人認出她,她跟著林佑,深居簡出,很安全,也很快樂。”靳水月低聲說道。

“那就好,我就怕那兒窮山惡水的,大姐姐吃苦頭。”靳新月嘆息一聲道。

“放心吧,好歹有林佑照顧,身邊也有人伺候,不會很艱難的。”靳水月當時可是給自家姐姐準備了不少壓箱底的銀錢呢,足夠她建立一個新家了。

不過一說到壓箱底的銀錢,靳水月就想起從前姐姐嫁給太子時,家裏面陪嫁了不少東西,她也給了五萬兩銀子,姐姐那時候還算受寵,這些東西幾乎沒有怎麽動用,如今……應該還在太子的毓慶宮吧。

在古代,其實就有“婚前財產”的保護規則了,嫁出去的女兒,嫁妝只有她本人能動用,若人死了,就要留給孩子,若沒有孩子,是要如實退還給娘家的。

“你在想什麽?”靳新月見自家妹妹雙眼泛著綠光,不由得低聲問道。

“我在想姐姐的嫁妝,太子並未退還給靳家。”靳水月低聲說道。

“對啊,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呢,要回來……正好貼補給姐姐。”靳新月也激動起來了。

姐姐這次和林佑在一起,沒有出嫁禮,沒有花轎,沒有嫁衣……,家裏人就她們姐妹和父親母親知道,暗地裏給了銀子添箱,除此之外便是一些簡單的衣物用品姐姐是要隨林佑出京上任的,東西多了根本沒用,只有銀子最好使。

“改明兒個我就去毓慶宮要。”靳水月柔聲說道。

“好。”靳新月笑著點頭,本想說一起去的,但又不放心把兩個孩子留在府裏,最近她和嫡福晉富察氏之間鬧的僵得很,否則今兒個來看妹妹,也不會把孩子們都帶上了,她不會給任何人可乘之機的。

“咱們外頭走走去。”靳水月一邊說著,一邊抱起了還不到兩歲的小外甥,慢慢往外走去。

“弘毅,到額娘這兒來。”靳新月牽著大兒子跟了上去。

靳水月本就擅長種植花草,她的玉顏坊就靠這個賺銀子呢,雖然府裏種的花草、盆景只是用來觀賞的,甚少入藥或制香,但她要求也很高,整個貝勒府的綠化基本上都精心調整過了,這才二月裏,到處的景致就很不錯了。

北京城寸土寸金,特別是皇族的聚居地,更是嚇人,自然……這些地兒不會對外出售,都在皇家掌控之中。

即便如此,皇親貴胄們住的地兒也不算大,四貝勒府就不算很大,府裏的花園雖然精致,但兩刻鐘不到的功夫,也就繞一圈了。

路過亭子時,靳水月本打算帶著姐姐去歇一會,卻看見宋氏正領著二格格和小阿哥弘時在裏頭玩兒。

二格格看著已經是個大姑娘了,不過還童心未泯,拿著柳枝編了花環套在自己頭上,弘時也有,姐弟兩人鬧得正開心呢。

“福晉。”宋氏聽到丫鬟的提醒後,立即站起身來,快步迎了出來。

二格格和弘時見了靳水月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,姐弟兩個迅速拿下花環,雙手背後,跟著宋氏走了出來。

靳水月有點兒郁悶了,她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呵斥過這些孩子了,很兇的明明是她家四爺好不好,現在四爺態度也還多了,他們在怕什麽?

“都起來吧。”靳水月輕輕擡手。

“福晉,時辰不早了,妾身先帶二格格和弘時回去了。”宋氏福了福身,低聲說道。

“去吧。”靳水月見人家躲她躲得厲害,也沒興趣留下人來,免得彼此尷尬。

“妾身告退。”宋氏恭恭敬敬行了禮。

“孩兒告退。”二格格和弘時也乖乖行禮,跟著宋氏去了。

“進去坐吧。”靳水月笑著說道。

“嗯。”靳新月頷首,拉著兒子去了。

兩個孩子年紀不大,但眼睛可尖了,才坐下就要柳枝編的花環。

“巧穗帶他們去弄吧,仔細點,看好孩子。”靳水月輕聲吩咐道。

兩個孩子的乳母和丫鬟們也跟了上去。

荷花池離這兒很近,就十來丈遠,荷花池邊就有柳樹。

人一走,亭子裏就只剩下她們姐妹二人了。

“我真羨慕你。”靳新月拉著妹妹的手笑道:“身為嫡福晉,偌大的貝勒府你一個人做主,最重要的是……四貝勒身邊就你一個人,真是羨煞旁人啊。”

“姐姐不也是這樣的嗎?”靳水月記得十二阿哥對自家姐姐是疼愛有加的,莫非……他身邊又有了新人?

“我到底不是嫡福晉,富察氏那兒,胤裪總是要應付的,還有先我進府那幾個女人,個個都算安分,如今……不說也罷,所有人不都這樣過的嗎?相比之下,我已經是很幸運了,不是每個人都像妹妹你這樣舒心的,不過……看著你好,我這心裏也安穩多了。”靳新月臉上露出了笑容,柔聲說道。

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,靳水月知道,所以樂意當一個聽眾,不過她家姐姐倒是不想多說了,反而扯到了她身上。

“我看那兩個孩子挺怕你的。”靳新月笑著說道。

“誰知道她們怎麽回事……天地良心,我可不是那種虐待孩子的人,因為二格格大了,我還特地讓人請了幾個師傅給她呢。”靳水月說到此頓了頓道:“莫不是……被那幾個師傅管怕了,所以就更怕我了?”

“極有可能。”靳新月聞言笑出聲來,正欲說些什麽,卻見兩個孩子拿著柳枝花環戴在頭上,高高興興跑過來了。

“時辰也不早了,我先帶孩子們回去了。”靳新月看著妹妹柔聲說道。

“不了,看這時辰,胤裪該從衙門裏回來了,我若是不回去,那些女人正好巴不得呢,一個個往胤裪跟前湊,胤裪又是心軟之人,不會拿她們怎麽樣,就是我看著煩。”靳新月低聲說道,吩咐乳母們帶著孩子回去了。

靳水月覺得自家姐姐這麽盯著,實在是累,不過……她也不好插嘴太多。

“郡主,起風了。”站在亭子上,巧穗感覺到了一絲涼意,立即幫自家主子披上了披風。

“走吧,咱們回屋去,看樣子今天要下雨了。”靳水月擡頭看天,不知不覺,太陽已經被陰沈的雲層給遮擋住了,院子裏為數不多的幾只鳥兒也飛的很急。

約莫快到午時,雨下下來了,空氣中都是泥土的味兒,屋檐上的雨水沒多久就形成雨線,傾瀉下來了。

春日裏很少見到這樣大的雨,靳水月看著雨中漸漸模糊的景色,微微有些擔心了。

她家四爺還沒回來,看樣子會淋雨了。

在門口等了片刻,她的裙擺和鞋子上都濺了許多雨水,有些潮濕了。

下雨時,氣溫要降很多,靳水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,本想回去加件衣裳,卻看見自家四爺撐著傘過來了。

“回來了。”靳水月看著走過來的四阿哥,臉上露出了笑容。

“嗯,今兒個事多,耽擱了一會,餓了吧?”四阿哥輕輕抖了抖自己沾了水的袖子,低聲問道。

“還沒餓,你先去換件衣裳,暖和暖和,咱們再用午膳吧。”靳水月柔聲說道。

春日裏,下了大雨就冷了下來,給人一種又要回到冬日的感覺,屋裏的火盆燒的很旺,地龍也燒起來了,很暖和。

搓著手在火盆面前暖和了一會後,靳水月也去換了一身厚的衣裳。

雨淅淅瀝瀝下了幾日,天才放晴了。

靳水月這幾日都未出門,窩在家裏看書、畫畫,偶爾弄些新鮮的吃食,心血來潮是,甚至給自己畫了一副肖想,和她驚人的相似,此刻正掛在四阿哥的書房裏呢。

“郡主,今日天晴了,您要出去走走嗎?”巧穗一邊整理桌案上的書,一邊柔聲問道。

“進宮吧,去一趟毓慶宮,拿回本該屬於姐姐的東西。”靳水月放下手裏的書,看著外頭的陽光說道。

今天天氣很好,她很喜歡,就要在這樣陽光燦爛的日子裏,做自己高興的事兒。

如今的太子,早就不比過去風光了,圍在他身邊巴結的人比過去少了許多,他幾乎都待在自己的毓慶宮中,成日裏飲酒作樂,還納了許多寵姬,****沈浸在溫柔鄉中,似乎自暴自棄了。

太子妃瓜爾佳氏上次犯錯後被皇帝下旨禁足,如今雖然早已被寬恕了,但太子妃的頭銜雖在,大權卻早就旁落了,她一無母家撐腰,二無太子眷顧維護,日子過得甚至有些淒慘,如今毓慶宮掌權的是側妃唐氏。

靳水月才到毓慶宮,側妃唐氏就迎了出來,能從太子七八個側妃中脫穎而出,執掌大權,肯定有其過人之處,不過這些都不是靳水月需要關心的,因為與她無關。

“四福晉。”唐氏看著靳水月,臉上露出了笑容,雖然從前靳明月還在時,根本輪不到唐氏出頭,那時候唐氏甚至和這對姐妹不對付,但如今一切不一樣了,她不會吃一個死人的醋。

“側福晉。”靳水月笑著回禮,自打姐姐當初離開後她再也沒有來過毓慶宮了,這一晃都快三年了,這兒還是那樣的富麗堂皇,除了人,似乎一點兒變化都沒有。

“四福晉今兒個過來有事嗎?”唐氏一邊陪著靳水月往裏走,一邊柔聲問道,她一會還要處理宮內的事兒,所以也就開門見山問了。

“我過來是奉了父親之命,來拿走屬於我姐姐的東西……她從前住的偏殿,包括偏殿的庫房……裏頭只要沒有入冊的東西,都輸我姐姐的嫁妝,姐姐不幸仙逝,這些東西也該物歸原主才是,這個……是我從內務府翻出來的卷宗,裏面記載了我姐姐當時嫁過來時的嫁妝明細。”靳水月拿出了一個絲軸,笑著說道。

唐氏原本還笑瞇瞇的,聽了靳水月的話後,臉色一下就變了,下意識道:“這恐怕不成。”

“不成?”靳水月聞言笑了:“側妃倒是說說,為何不成?我替父親要回姐姐的嫁妝,理所當然,其實這些東西應該是毓慶宮主動送回靳府的,都快三年了,既然你們不送,那我就自己來拿吧。”

“四福晉,真的不成,您也知道,我們太子爺對靳側福晉疼愛有加,她仙逝後,殿下痛不欲生,每日都要去側福晉住過的偏殿待上許久,他不許任何人動那兒的陳設,所以我也無能為力啊。”唐氏一臉哀求的說道,只是眼神有些閃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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